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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认为他们重聚后做了什么?”巴伦特问。

哈罗德耸耸肩,“同老友聊聊过去的时光。要我说的话,他还会同两个老婆娘做爱。但我他妈的怎么知道真的发生了什么。他通常只外出两三天。这从来都不是什么问题。”

巴伦特转头面朝科尔本,打了个手势。秃顶男人打开公文包,取出一个棕色小册子,看起来像是相册。他起身走过来交给哈罗德。

“这是啥东西?”

“你看看。”巴伦特指示道。

哈罗德翻了翻相册,一开始很快,但后来慢下来。他一口气读完了几份剪报,然后摘下墨镜。没有人说话。M街上传来了汽车喇叭声。

“这不是威利的东西。”哈罗德说。

“不错。”巴伦特说,“这是尼娜·德雷顿的。”

“难以置信。太他妈难以置信了。这不像是真的。这个老婆娘一定是倚老卖老,疯言疯语。她还以为自己生活在美好的过去呢。”

“不。”巴伦特说,“里面的大多数案子她都在场。她很可能就是真凶。”

“我操。”哈罗德说,戴上墨镜,揉搓双颊,“这东西你们是从哪儿弄来的?她纽约的公寓?”

“不是。”科尔本答道,“上周六威利的飞机坠毁后,我们就派人去了查尔斯顿。他从验尸官那里拿到了尼娜·德雷顿的物品,当地警察都没机会看到这些东西。”

“你确定?”哈罗德问。

“是的。”

“问题是,”巴伦特说,“这三个老家伙是不是还在玩那种维也纳游戏?如果是的话,你的朋友威利的遗物中是否有相应的文字记录?”

哈罗德摇头,一言不发。

科尔本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个文件夹,“飞机残骸中没有发现可以确定威利身份的东西。当然,我们找到了部分可识别的物品。大部分乘客都还没打捞上来。已经从沼泽中拖出的尸体都支离破碎,很难立刻辨认。爆炸非常强烈。沼泽恶劣的条件妨碍了搜寻,令调查者举步维艰。”

“是哪个老婆娘干的?”哈罗德问。

“我们不确定。”科尔本说,“不过,威利的朋友福勒夫人是上周唯一的幸存者。按逻辑推断,她应该就是嫌疑人。”

“威利死得真他妈窝囊。”哈罗德自言自语道。

“死没死还两说呢。”巴伦特说。

“什么?”哈罗德靠到椅背上,双腿打直,鞋跟在橡木地板上留下黑色的印记,“你是说,他不在飞机上?”

“票务代理记得威利和他的两个傀儡上了飞机。”科尔本说,“威利同那个黑人傀儡发生了争吵。”

“詹森·鲁哈。”哈罗德说,“那个没脑子的蠢蛋。”

巴伦特说:“不能百分百确定他们一直留在飞机上。舱门关闭之前,票务代理离开了登机区域几分钟。”

“但同样没有证据表明威利不在飞机上。”哈罗德说。

科尔本将文件夹放在一边,“是的。不过,在找到波登先生的尸体之前,我们都不能贸然判定他已经被……呃……消除了。”

“被消除了。”哈罗德重复道。

巴伦特起身来到窗边,将挂在白色百叶窗上的窗帘拉开。他的皮肤如同瓷器般光滑。“哈罗德先生,威利·冯·伯夏特有没有可能知道岛俱乐部?”

哈罗德猛地仰头,仿佛挨了一记耳光。“不知道。绝对不知道。”

“你确定?”

“确定。”

“你从未提过?有没有间接说起过?”

“我他妈为什么要那么做?没有,威利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
“你确定?”

“威利是个老头儿,巴伦特。真的很老了。他差不多快疯了,因为他无法再操控他人,特别是操控他人杀人。我是说杀人,科尔本。不是消除他人,不是取消他人的生存权,不是带着极端偏见终结他人,不是任何该死的婉转表达。威利通过杀人保持年轻,而他现在做不到了,所以这个可怜的老家伙蔫儿了,就像被太阳晒干的李子。如果他知道你们该死的岛俱乐部,就算爬他也会爬到这儿来,乞求你们让他加入。”